秘密被发现之后(外一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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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属分类:读者2009年

  我是欧·亨利的忠实“粉丝”,他的小说我全都看过。我惊叹他为什么能写出那么多笔调幽默、构思巧妙、故事结局往往出人意料的小说。如果我和他生在同一个时代,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当面向他请教。
  不过,我通过查阅资料,还是得到了一点他的写作秘诀。他曾经说过,你只要随便敲开一户人家的门,对开门的人说“快跑!全都被发现了”,你就不愁构思不出一篇情节跌宕起伏的小说。我不相信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但是我太崇拜欧·亨利了,我想照他的建议试一试。当想到开门人听了我说的话后或许会变得面色苍白、浑身发抖,我感到真是太刺激、太有趣了!
  我选择了邻近的一个村子,因为那里没有人认识我。第一户人家的门被敲开,我说:“快跑!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“快跑?我吗?”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,“请问你是谁?”“全都被发现了!”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因为我不能解释,必须让她自己去联想。
  “哦,我知道了,你是推销跑鞋的,或者别的什么‘全世界最好的东西’。”
  “不,我是想……”
  “可惜,我不相信你那一套!”
  胖女人说完将门一关,差点没撞了我的鼻子。
  我不懂像我这么个知识分子模样的人怎么会被她当成推销员。但是,我没有气馁。
  我走到另一户人家,敲了门,开门的是一个正在吃棒棒糖的小女孩。
  “快跑!”我满怀希望地说,“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“谁告诉你的?”她惊讶地问,“我只拿了一根棒棒糖。”
  “哦。”
  “如果棒棒糖放在橱柜里不吃,还有什么用呢?”
  “有道理,”我说,“棒棒糖本来就是让人吃的,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喜欢吃棒棒糖的孩子,生产棒棒糖的人就会失业,那么就该他们没有东西吃了。”
  在第三户人家,我受到了一条大狼狗的攻击,要不是我跑得快,腿肚子可能会被它撕下一块肉来。第四户人家家中无人。
  很快我敲开了第五户人家的门,并神秘地低声说道:“快跑!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开门的是一个老奶奶,她用手拢住耳朵,朝前伸了伸脖子:“对不起,我听力不好。你说什么?”
  “快跑!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“再大声一点。”
  “快跑!”我大声喊道,“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“哦,是找奎宝呀,她还没有回来。你刚才是说她的披肩被你找到了吗?”
  “是这样,”我疲倦地应付道,“等会儿我把它送过来。”
  去下一户人家时,经过一个果园,我看到远处有个人举着一根棍子又喊又叫地奔了过来。同时,一个年轻人在果园的树丛里拼命地跑,怀里抱着一个大布袋,几个苹果从里面掉了出来。他经过我身边时,肯定也把我当成准备偷苹果的人了,因为他从布袋里拿出几个苹果塞到我的手上,喊道:“快跑!全都被发现了!”
  在果园的主人快到我面前时,我忽然感到不妙,撒开脚丫子,仓皇逃窜。
  (燕 子摘自《环球时报》2009年7月24日,夏大川图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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